零点看书 > 其他小说 > 短命夫君他为何成神 > 第 29 章 文玉凛生逗趣酒家 穆同大人豪赠宝钗 “文娘子!你看宋大人作甚?”...

第 29 章 文玉凛生逗趣酒家 穆同大人豪赠宝钗 “文娘子!你看宋大人作甚?”...

    宋凛生含笑望着文玉,他二人手中虽是茶碗,文玉却一副敬酒的做派,端起茶碗与他相碰。碗盏交错间,发出醇厚而不沉闷的清响。

    文玉与宋凛生对坐饮茶,听琴看花,好不恣意。

    周遭的男女三三两两结伴而坐,或溪边净手、或吟诗作对,各有闲趣。

    她活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,对万事万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,总是止不住左右探看,发辫摇晃起来跟拨浪鼓似的,不得安坐。

    宋凛生瞧她那模样,真是同自己五六岁初次随父亲造访江阳酒家时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“真是好生奇怪!”文玉探着身子观望着,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嗯?”宋凛生茶碗方到唇边,听见文玉说话,便停下回她。

    “那日洗砚带小鱼灯回来的时候,分明说穆大人相邀的?”文玉眉目圆睁,视线扫过前后错落分布的人群,就是不见那个笔直如树一般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更何况,你我二人同去江阳府衙的时候,他更是当面说请我们来江阳酒家吃席的呀!”文玉几番搜寻不见,便转头将这疑问抛给了宋凛生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会儿我们来了许久,穆大人却不见人?”

    宋凛生闻言,也偏头逡巡一转,确实是未见着穆经历的身影。便推测道:“穆经历主持祭祀一事,杂务颇多,兴许是一时走不开呢?”

    “方才贾大人不是也说,他是来帮穆经历盯着场子的吗?”

    宋凛生出声打趣文玉:“你呀!倒不知是记挂穆经历,还是惦记着人家说的水席!”

    文玉朱唇一撇,仿佛被踩中尾巴的小狐狸,佯装满不在乎的语气,反驳道:“我分明是怕穆大人错过这样别开生面的趣事,哪里是惦记什么水席不水席的。”

    一言未尽,文玉瞧着宋凛生似笑非笑的神色,又磕磕巴巴地补充道:“我哪里……是贪图口腹之欲的……人。”

    一说起口腹之欲,文玉的思绪便飞回了前几日,想起那“夜会鱼头精”的噩梦来,登时心虚不已,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哦?”宋凛生眼角眉梢俱是笑意,浓得化也化不开,“这么说来,文玉娘子对上巳水席定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了!”

    “不若你我二人这便出城往梧桐祖殿去,候着祭祀礼,也不必用饭了!”

    宋凛生端起茶碗,送至唇边,以袖掩面,轻轻吹散碗中的浮沫,清亮的茶水面上倒映出他深入水潭的梨涡。

    “那!那怎么行!”文玉想也不想便出声反对,话已出口,文玉才发觉自己太急性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上巳三月三,祭祀有三件,祓禊水席拜春神,护我无灾无病身吗?”

    宋凛生将茶碗搁下,又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起茶水来,只以轻轻颔首来表示文玉所言不差。

    文玉见他不说话,便又接着说道:“那我们才刚做了祓禊仪式呢!怎么能漏掉吃水席这关键一步呀!”

    文玉只听宋凛生说什么八冷八热四扫尾,便觉得好奇不已、垂涎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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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才一颗心全悬在对上巳水席的期盼中()?(),

    哪里能轻易放过?

    宋凛生将茶碗倒扣在案几上()?(),

    又将茶盘等一应器具归位()?(),

    他一直都有这样的好习惯,叫各类摆件儿物什各归其位。

    文玉不知他为何不答话,只顾着收收捡捡,便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的动作。

    待收整好了,宋凛生在文玉疑惑的目光中撩袍子起身,他掸掸衣袍,同文玉说道;“好啦!我不过是同文玉娘子玩笑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时候差不多了,文玉娘子随我回前厅入席吧。”宋凛生不再逗她。

    上巳三大件,祓禊是洗去灾妄,是为过往;祭神是求得庇佑,是为将来;而这上巳水席,是为品味佳肴,是为现下头一等重要之事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叫文玉娘子吃不着呢?宋凛生心道。

    文玉闻言便立马起身,眼角弯弯,眉梢带笑,动作间她那漆黑如墨的发辫轻轻晃动,其上的银蝶发簪振翅欲飞,生动至极。

    “文玉得令!小宋大人您请先!”

    文玉双手抱拳,学着府中衙役的姿态向宋凛生见礼,古灵精怪的样子让宋凛生忍俊不禁。

    宋凛生转身背对着文玉,抿唇轻笑,又努力收住了。

    他侧过身,带了三分戏谑说道:“文玉大人还不跟上?”便迈开步子。

    文玉“欸”了一声,便小跑着随宋凛生而去。

    宋凛生话是那么说,却还未走出两步,便将文玉让到了身前,他则缓步跟在文玉后边儿,不过半步之遥。

    “文娘子!”

    一声呼喊,叫住了文玉和宋凛生两人。

    一名装扮亮眼的女子向他们行来,身形渐进,未见其面容,文玉首先看清是她的衣着。

    真是一等一的超凡脱俗、高雅出尘。

    她云鬓高挽,锦缎加身,不似寻常人的打扮。那通身的气派,明艳迫人,皎若太阳升朝霞,灼若芙蕖出绿波。便是这园中所有女子加在一块,也不减其半分色彩。

    待走得离文玉二人越发近了,她身上的钗环珠翠叮当作响,其声音之清泠有如山间寒冰初开、雪水潺潺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,裙摆上绣满了春叶萌发、清溪渐渐的纹样,往上是腰间的珍珠玉带,行走间珠光宝气、令人瞠目。

    她肩头披着一件绣着菡萏花纹的坎肩,两侧各有三对青绿的流苏垂下,一直坠到裙摆下头。

    文玉的目光往上,那发饰更是讲究,头戴一只缀满珠翠的冠子,双鬓各一对春桃式样的绒花。双耳带着浑圆的银珰,其下各垂坠一缕琥珀与青绿交杂的流苏直到胸前。

    文玉的目光停滞,直直粘上那女子,一时呆在原地,抬不动脚步。

    只是那女子越近,文玉越是生出莫名的熟悉感。她受身上的华服所累,行走地非常之缓慢,却仍是身形挺立如松、迎风微扬似树。

    “文娘子!”

    那人终于到了文玉和宋凛生跟前,又开口唤了文玉一声。

    文玉只觉得好生奇怪,她

    仿佛回到了最初还是棵灵智未开的梧桐树那时候㈡()_[(.)]㈡?来㈡$?㈡$?看最新章节$?完整章节㈡()?(),

    不能动作()?(),

    也无法言语()?(),

    只能呆在原地。

    只见她又向一旁的宋凛生颔首致意;“宋大人!”

    “今日我此番打扮()?(),

    便也托大一回,就不同宋大人见礼了!”

    文玉总觉得不对,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伴随着这句攀谈越发强烈。

    她脑中灵光一现!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!

    眼前这位神仙似的阿姊,竟长着一把男人的嗓子,虽不粗犷,却极易分辨!

    “当然!今日该凛生见礼才是!”宋凛生端方有礼,客气地回道,语罢竟真的作起揖来。

    文玉的眼神在他二人间逡巡一阵,又紧锁在这男声女相的“姊姊”身上。

    她峨眉宛转,朱唇潋滟,美貌摄人心魄,骨相却有七八分像……

    “穆大人!”

    文玉惊叫一声!不可置信地捂住口鼻!

    “是你!”

    文玉心湖掀起巨浪,有如排山倒海之势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料之不及,眼前这位顾盼生辉的姊姊竟然是那清冽如树的穆大人。

    怪不得她先前还说找不着穆大人,原来在此……在此做什么?

    文玉偏头,一缕疑惑之色爬上眉梢。

    “穆大人这是什么打扮?”

    好生美丽!文玉在心中止不住地夸赞。

    文玉低头将她身上的青绿衣裙环视一遭,原本是为了上巳出行专门挑的颜色,与穆大人的装束站在一块儿,她这倒是十足的“粗布麻衣”了。

    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银蝶,眼睛却直溜溜地盯着穆大人发间的攒珠发带、各色钗环。尤其是那两对绒花春桃,神形俱佳、色相兼备,倒真像是刚结的果子。

    文玉不禁吞了吞唾沫。

    “是我呀!文娘子!”

    “姊姊”低头笑望着文玉,见她两眼发直地盯着自己,不消多说便也能将她的心思猜中几分。

    穆同伸出手抚上脑后的发鬓,在满头珠翠间摸索一阵,取下一根发钗来,呈到文玉眼前。

    “文娘子!可喜欢这支?”

    入目是一支青黄相济的宝石发钗,底下是成团绿松石点缀而成的枝叶,繁茂的鸡油黄翡翠缀成花朵模样覆于其上。式样简单,工艺却繁复。很是精致生动、光彩夺目。

    文玉并未接话,而是拿眼角偷偷瞄着宋凛生。

    “文娘子!你看宋大人作甚?”

    “只管说喜不喜欢?”

    文玉支吾着,双颊飞上红霞。她与宋凛生有些前缘,但是与这穆大人却并不相熟。是以文玉有几分羞赧,吞吐着说道: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穆同双手托着那根发钗,将其中的奥妙娓娓道来:“这叫黄葩乘绿浪,文娘子瞧,这像是什么式样?”

    文玉方才只顾着赞叹其上宝石莹莹,倒忘了观其全貌。这下仔细一瞧,不难看出——

    “这是一簇迎春花?”

    “正是!此钗唤作‘鸣昆’,正是照着迎春花的样子打的。”穆同像文玉解释道。

    一旁的宋凛生此刻也接话道:“春草发发、地势坤坤,青黄便是这其间最为出挑的两色。”

    “高楼晓见一花开,便觉春光四面来。正是人也迎春、花也迎春。”

    穆同又接着宋凛生的话头,说道:“是以人们通常认为春神娘娘便是迎春花所化,尤爱以迎春花迎春神,便衍生了许多钗环、衣裙的式样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将那“鸣昆”往前递了一递,复言:“此钗便赠与文娘子讨个彩头吧!”

    文玉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却仍是踟蹰,正如她先前所说,她与穆大人并不相熟,他怎么会将此般贵重的鸣昆钗赠与自己呢?

    文玉百思不得其解……